一把青草

把手给我

【高文咕哒】你是一只猫

联文第六发,高文咕哒,如果大家喜欢,请为我增加热度吧!
@一叶定樱  @「深渊.」
内容不是原典,不是原典。
   
――――――
 
某只猫在晴朗的夏日造访卡美洛。它迈着高傲的步子为卡美洛的乐谱打节拍,尾巴左摇右晃校准音调,洁白的爪子挠了挠城墙后,满意地去夸奖驻守军队。
金发的女孩首先发现了它,她欢喜地跳下马,把剑扔给身旁的兄弟,小跑着欢迎猫的到来。猫不害怕女孩子,她却有些胆小,不敢触摸猫引以为傲的毛发,只是蹲在一边的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它,小声学猫叫。
远远的有人喊她的名字:加雷斯,你在干什么?
女孩大声回复:哥哥!你快来看看!
那几人闻声走近,猫不怕生人,怡然自得地在草地上打滚。
为首的高大骑士摘下头盔,露出一头灿烂的金发,他走到猫前蹲下,伸手挠了挠猫的下巴。
多么娇小的小动物啊,真是惹人怜爱。他轻声说。
愚蠢的两脚兽,这是当然的,我是一只猫啊。猫仰着脑袋,心里不客气地念叨,嘴里却诚实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。
加雷斯喜悦道,它看起来很开心呢!
一旁神色冷酷的黑发男人不合时宜地提醒:野猫怎么能进入宫殿呢,得找人把它赶出去。遗憾的是――并没人理会他。
女孩伸出两根手指,小心地挠挠猫头顶的毛:我叫加雷斯,你叫什么名字呢?
猫没有理她,主动把小小的脑袋趴在骑士手心里蹭蹭。阴翳的黑发男人又说:它怎么可能听懂你的话,你就是把高文的名字报上去它也不懂。
“喵~”猫朝金发的骑士叫了一声。
高文笑了,他捏捏猫下巴上的肉,低声――用仿佛是在说给猫听的音量说道:看来,它喜欢我。
    
猫成了卡美洛的常客,高耸的白垩城墙成了它检阅的阶梯,它步伐优雅高贵,居高临下地对军队发表不一样的看法――不过没人能理解它的语言。
高文的兄弟们总是围着它讨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题,仿佛它听不懂人话似的。
是一只肥猫。一日阿格规文斟酌着说,他的神情十分认真,可以给王吃。
加雷斯当机立断,决定不再让阿格规文单独接触猫。

大部分时候猫都更喜欢和高文待在一起。猫认为高文和英格兰的天气有某种说不出口的交易,只要他在,卡美洛的天空几乎都是晴空万里。
猫被他抱在怀里,抬头能越过他英俊的脸看到他身后碧蓝的天空和炽热的阳光。他金色的睫毛很长,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蝴蝶的翅膀,猫伸出白色的爪子想要扑蝴蝶,金色的蝴蝶向后躲开它洁白的爪子,于是猫用肉垫拍拍高文的脸,不满地喵喵叫。
高文宠溺地笑,他算准了这是一只好心肠的猫,不会随便伤害他。猫果然只是在威胁他,它尖利的爪子都没从肉垫里弹出来,猫大人难得愿意同他玩耍,他自然尽心尽力地给猫大人顺毛。
 
英格兰的天气不好,猫逢雨天就不出门。它以为高文在的时候天气好,谁知高文晴天定律也有例外,爱干净的猫被淋了个落汤鸡,它缩在干燥的墙角舔毛,迎面走来了休假的骑士。
你又来了。高文像对熟人一样微笑,你淋雨了?
猫不太想理他,埋着头抱怨了一声,接着感觉身体腾空――他被高文抱了起来。
高文也不介意它身上的雨水,笑得灿若朝阳,嘴里说出来的话让猫显些昏厥:我来给你洗个澡吧。
   
猫疯狂挣扎,心中是一只野生动物不服输的血与泪,奈何对方力气大得像是深山里的猩猩,把它拎到一盆水前作势就要开始洗猫。
你在对可怜的立香做什么呐,骑士高文?
梅林,你说它叫什么?高文有些意外地回头问。
他身后避雨的魔术师虽语气惋惜,但眉宇神色颇为好事,他故作悲伤地感叹:可怜的立香就在你手中被如此凌辱,连我都看不下去了。
高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一头金发乱蓬蓬的,有点像街上的某只金毛犬:您说它叫立香?您怎么知道的?
这个嘛――梅林神秘兮兮地笑,这种小事我还是能知道的。
猫盯着盆里波光荡漾的清水惨叫一声,终于挣脱了高文的桎梏蹿了个没影,高文看着胳膊上横七竖八的抓伤苦笑,有点失落地问梅林要了一剂药。
   
伟大的猫大人依旧是卡美洛的常客,只是从那之后就躲着水走了。阴沉的阿格规文时常站在台阶上看它,它就挑衅地对着阿格规文舔蛋蛋,看着这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男人的脸再黑上几度。
高文出门那天它照旧欺负老实人阿格规文,对方却用不一般的眼神看着它,脸甚至有些诡异的红。
过来。他用大概自己也听不清的音量小声命令。
猫不理他,在阳光下打了个滚。
命令无望的阿格规文心虚地环顾四周,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迈着看似稳重实则慌张(在猫看来)的步伐踱步到猫面前,蹲下,小心地伸手挠了挠猫后背的毛。
严格来说,摸后背并不能使它舒服,但猫还是大发慈悲地趴在地上,甩着尾巴让他摸。阿格规文小心翼翼,手法犹犹豫豫――但是技术很好,应该是偷偷练习很久了,猫被他撸遍全身,舒畅地叫了一声。
就在阿格规文长舒一口气,打算把猫抱起来吸的时候,身后传来了加雷斯清亮的声音:兄长,您这是在干什么呢?
阿格规文放下猫后退一步掸掸衣服干咳一声等系列动作一气呵成,他不看加雷斯,而是不自在地盯着远处白塔的塔尖:什么都没干。
加雷斯自然是完全不信:您不会是不喜欢它,所以偷偷欺负它吧?这可不行!
我才没有。阿格规文词穷,干巴巴地反驳,谁会和一只猫计较。
加雷斯狐疑地盯着他,把猫抱得更紧了。
你会把它勒死的。阿格规文抛下一句完全不看气氛的话落荒而逃。猫则在美丽女骑士的怀里不安地扭了几下,它怀疑自己真的会被勒死。加雷斯欢天喜地地举着它猛吸,它无奈地摊开肚皮,告诉自己这只是在晒太阳。

那是猫最后一次见到加雷斯和阿格规文。
    
艳阳高照的季节好像已经要过去,它在阴雨连绵的大雾天发现了浑身是血的高文,猫讨厌雨和雾,所以大叫着扑向高文寻求庇佑。高文跌坐在地上,扶着墙又想站起来,他胸前破了个洞,血还在不停涌出来,额角的伤口也触目惊心,狰狞得仿佛是晴朗的天空破了血淋淋的洞。猫急得在他脚边打转,甚至跳起来抓他的胳膊。
最后高文失败了,他站不起来,从不离身的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他脱力地靠着墙,任凭猫窜进他怀里嗅他身上的血腥味。
“……加雷斯死了。阿格规文也死了。”他木然地说,“我的弟弟妹妹,他们都死了,都被杀了。”
它喵地大叫一声,龇牙咧嘴地表示自己的愤怒。高文却以一种极为魇足的神情长叹,他像行将就木的老人般缓慢地抬手,手指绕着猫脖子上的一圈毛,如同诗人一般轻声细语道。
“――我也快死了。”
猫舔了舔他脸上的血,干涸的血迹被粗糙的猫舌剐蹭干净,高文垂下眼帘,仿佛感觉不到疼痛。但是猫知道他冷,他的指尖在颤抖,他走来的路上流了太多的血,血把他破损的铠甲染红,血把他金色的头发粘成一绺绺。猫难过地蹭蹭他的脸,用湿润温暖的鼻尖摩擦他的嘴角。
高文低沉地笑了一声,他的声音很微弱,就像只是说给猫听一样。
“……你是妖精吗?”
我才不是什么妖精,我是一只猫啊,笨蛋两脚兽。
“呼……”高文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美丽的妖精,可不可以告诉我,人死后、会去往哪里呢……”
我怎么知道呢,我又不是人类。
“天堂里……也有你这样可爱的小精灵吗……”
猫沉默了,它灵巧的耳朵在高文粗重的呼吸声中抖了抖――最后它只是悲伤而轻飘飘地叫唤了一声。
“不要为我难过……这不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,立香……”高文轻轻捏了捏猫的脸颊,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。
猫乖乖地没有动,金色的太阳刺痛了它的眼睛,它声音颤抖地小声回复高文,在高文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,仿佛寒冬在此刻围绕了它。
       
兰斯洛特驻着剑,一瘸一拐地走进庭院,他身上挂彩,左边肩膀不自然地塌陷,一只眼睛险些被砍瞎。他过分英俊的脸清冷沉着,阿隆戴特悲鸣着震颤,剑柄被他死死攥在手中。
他什么都没有想,身体随着战斗的本能移动,僵硬得像在结冰的湖中浸泡过。太阳不能融化他的寒冰,也不能再灼伤他的愤怒。
因为太阳已经死了。
高文靠坐在断壁边,高大的身体略微弯曲,仿佛在保护什么。他一动不动,金色的睫羽紧闭,身体已经冷了。一团黑色的毛绒从他怀里挤出来,顺滑的毛被血沾得脏兮兮。它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,用爪子轻轻挠挠高文的盔甲,再用鼻尖蹭蹭高文的手臂。它蔚蓝的眼中满是泪水,颤抖着连连哀叫,好像这个男人只是陷入了一场过于安定的睡眠。
猫和兰斯洛特都明白了一件事。兰斯洛特忽然找回了理智,他猛地发抖,痛苦的毒液从他绝望的眼里溢出,他凭空张着嘴,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
金发骑士的鲜血在泥地上缓缓蔓延,覆盖了猫的肉垫印下的点点梅花。猫抖了抖身上的毛,迈着染血的白色爪子,优雅地走向兰斯洛特,茫然失神的紫色骑士下意识为它让开一条道路。于是小家伙目不斜视地、目中无人地走过那个持剑的高大骑士,仿佛只是走过一道夏日的田垄。
       
它跳上围墙,消失在了雾中。
  
END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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