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燕青咕哒】天使在人间
小草的咕哒受联文活动第三发，CP是燕青x咕哒♂。
是随心所欲的甜文，没什么考据。
如果大家喜欢的话，请红蓝两发，为我增加热度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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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有一张几米长的办公桌，桌上俯着一个埋头写文件的男人，他穿着一身金丝边的白袍，粉色的长马尾垂落到桌上，身后的翅膀安静地拢在一起。
门口传来快乐的脚步声，接着是一个少年精神的报告：“那么，老师，我出门游历了！”
“啊，辛苦了，要加油哦。”疯狂工作的罗曼下意识地鼓励，过了一会才想起来问，“诶？立香是要去哪里游历呢？”
他的学生藤丸立香已经蹿远了，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旷的大厅里会响：：“去人间――”
“……”
罗曼直起身，揉揉太阳穴，释然地对着空气微笑。
“我该好好休息一下了。”他自言自语，“刚才差点幻听成立香要去人间了呢。”
燕青只记得身边的女人说要出去上个厕所。
他的异性缘不错，猜想对方可能是要去卫生间补妆，所以没有多想。玻璃桌上的空酒瓶东倒西歪，ktv昏暗的包间里飘荡着狐朋狗友惨绝人寰的歌声，他喝得有点多，醉醺醺地靠在后面的沙发上打瞌睡。
下一秒他就感觉有人一屁股跌坐在了他的怀里，他下意识地捏了捏对方的腰，忽然觉得……不太对。
不对啊。他想，骨架怎么有点大，衣服也不太对……哎，胸怎么这么平！
他猛地睁眼，与怀中惊恐万分的少年面面相觑。
“……”
他心漏跳了一拍。
那人慌张地活像是一脚踩进厕所的小公主，看着他花里胡哨的纹身发出了少女般的尖叫：“你你你怎么不穿上衣啊――”
状况过于诡异，以至于燕青在那一瞬间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“不许叫，再叫我把裤子也脱了。”
惨绝人寰的哀嚎戛然而止。
“兄弟，莫慌。”燕青莞尔一笑，“出门一叙啊？”
昏黄的路灯打在两人头顶，燕青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某荒诞喜剧的舞台之上。
“……呃，你说什么？”他难以置信地问。
“如你所见，我不是人类，我是天使。”系着纯白小领巾的少年挺直腰杆，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看着燕青，后者震惊地发现对方居然和自己差不多高，于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。
少年继续骄傲地叉着腰：“我名叫藤丸立香。我选中了你，燕青！你现在遇到的，就是一名优秀的、积极向上的、为你实现你的愿望而来的天使！”
“啊，哦，优秀的、积极向上的天使。”燕青茫然地重复。
“为此喜悦吧！我可以赋予你三次实现愿望的机会。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哦！无论！什么！愿望！都！可以哦！”
“……”
夏夜的风吹过两人脚下，自称藤丸立香的天使抬着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小天鹅。
“呃，我可能是有点喝多了……”燕青忽然扶额，自言自语道，“我感觉……可能是在做梦，要不然就是我碰上神经病了……”
“哦，可怜的羔羊。”藤丸立香语气夸张地感叹，他别扭地摸了摸燕青的头，“我知道你的第一个愿望是什么了，你需要――醒醒酒。”
“啊？”燕青没反应过来，茫然地被一片柔和的白光笼罩，他隔着白光看到面前的藤丸立香兴致勃勃地盯着他，表情像极了……小学生盯着笼子里的仓鼠。
几秒钟后，光轻柔地散去，夜风吹在燕青身上，他冷得打了个激灵。
“喂喂喂……怎么搞的……”
不需藤丸立香解释，燕青也明白了自己的变化，因为饮酒而发热的身体此刻恢复了正常――甚至有点冷，大脑也十分清明，现在去做几道物理题完全不在话下！
“清醒了吧！”藤丸立香元气十足地笑，“那么接下来……”
“不不不不不不！”燕青崩溃道，“一般人都不能立刻接受这个……这个设定吧！与其说你是天使……啊，我是不是喝酒睡着了，这是不是梦！”
天使怜悯地看着他：“真是自欺欺人的可悲男人。”
“你的槽为什么吐得这么熟练啊！你还是天使吗！”
“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，我想想……”藤丸立香皱眉思考片刻，果断地拍掌，“就下一场雪吧！”
“……”
简而言之，这就是两人的初遇。
“真的有你这么弱的天使吗？”燕青蹲着问，他乖乖穿好了外套，长发垂到了地上。
“当然！你这是什么话！”藤丸立香理直气壮地喊，“哎？不对不对……谁弱啊！我只是还在成长而已！”
“是啊是啊，各方面都还在成长。”燕青托着下巴点头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，“我终于相信你是天使了，小立香。”
天使瞬间炸毛：“不许加‘小’字！”
他的声音从健气活泼的少年音变成了稚气可爱的娃娃音，身上的衣服也从精致的休闲装变成了精致的……童装。
没错，这位号称又优秀又积极向上的天使――因为强行在夏天下雪花光了力量，变成了五六岁的孩童大小。
并且，以“实现愿望”这种相当无耻的理由霸占了良民燕青的公寓。
“头脑变小，身体依然聪明！我就是这样的！”短时间内迅速了解了人类文化的缩小版藤丸立香站在沙发上大喊。
“虽然台词出了一些问题，但是意外地挺适合你。”燕青提着购物袋进门，中肯地评价立香的这句山寨台词。
立香一副屋主的态度指挥他：“可乐！我要喝可乐！小乙把可乐给我！”
“不行不行，小孩子喝可乐对骨骼发育不好。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！”外表五岁的天使怒道，“我已经快五百岁了！”
中国籍的燕青听到这个数字后迅速脑补出一副神奇的画面，长着鸟翅膀的蓝眼睛少年被压在山下，对着路过的、衣衫褴褛的他嘶哑道：“五百年了――”
他摇摇头，把这个丧心病狂的想法甩出脑海。
“可乐！可乐！小乙小乙小乙！给我可乐！”小天使在沙发上乱蹦，像货真价实的五岁熊孩子。他穿着褐色的小短裤，棕色格子的考究衬衣，看起来像个小绅士，此刻却用熊孩子特有的尖锐声音不停歇地轰炸燕青的耳朵，试图从对方手中得到一瓶可乐。
燕青冷漠道：“门都没有，想都别想。”
立香转念一想，决定开启另一个令对方痛苦万分的话题。
“第二个愿望想好了吗？”
燕青装作没听见。
小号的藤丸立香不依不饶地大叫起来：“第二个愿望想好了吗！小乙！小乙！小乙！愿望！愿望！愿望！”
“啊啊烦死啦――”燕青也跟着叫，“没想好啊――不要叫啦――”
“但是你想不好我就没法帮你实现，不帮你实现我就无法完成任务！”立香喊，“不行，你要为我着想！”
“我和你到底谁才是天使啊！”
“我啊！当然是我！”
“你这个天使在我家白吃白住了几个月！”燕青不满道，“邻居都以为我养了一个儿子，真是的……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儿子。”
他一面抱怨一面往冰箱里塞可乐，长发随随便便地挽成一圈，露出光洁的后颈。这个帅气不羁的年轻人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，艳丽的纹身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野蛮却内敛。
小立香看着他的背影，乖乖坐下没有说话。虽然生气地撅着嘴，但是没出息地脸红了。
“你……你难道变成这样以后智力也会退化吗？”燕青关上冰箱门，解开发圈，瀑布般的黑发倾泄而下。
“才没有……”立香移开视线，“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，天使的智力怎么可能会退化啊……”
“天使的智力该不会都是这样吧……”
“太失礼了！我可是……”
“是是是，那么，第二个愿望――”燕青拖长声音。
立香闻言立刻坐得笔直，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盯着燕青。
“让藤丸立香变回原来的样子吧！”
“语言”是很神奇的东西。
“原来的样子”是基于燕青自己的认知而言的，对他来说，藤丸立香原来的样子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。
但是客观来讲，立香是天使，他“原来的样子”……可能并不是燕青所想的那样。
燕青眼前炸开无数支细小的白羽，藤丸立香稚嫩的脸上展现出了……司空见惯的慌乱。
啊啊……他上次把灯泡炸掉的时候也露出了这个表情。燕青默默地想，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怎样一件蠢事。
接着他看着眼前坠落的羽毛包裹中无暇的天使，彻底丧失了思考能力。
藤丸立香背后展开一对巨大宽阔的白色翅膀，羽翼轻柔地舒展，中央是比雕塑还瓷白标志的少年。他身形纤长，长得不算非常帅，但是眉眼异常温和美丽，燕青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，藤丸立香碧蓝的瞳孔中映衬出渺小迷茫的他。
两人相对无言，都红了脸。
――“原来的样子”，不包含衣服。
“你说错话了……”立香窘迫地说，“你不该这么说的。”
“啊……抱歉……”燕青失神地喃喃。
他感觉自己发生了可耻的生理反应。
“怎，怎么了……”藤丸立香的脸越来越红，但依然梗着脖子故作镇定，“你不去帮我，帮帮帮我找身衣服吗？”
燕青盯着他白皙的肉体，咽了一口唾沫。
“我有一个问题。”他的声音有点涩。
“什什什么问题？”立香开始慌了。
燕青沉声问：“天使有性别吗。”
“……”立香说，“你问这个干嘛？”
“这关系到我的第三个愿望。”燕青威胁，“你不说我就不许愿。”
“不行……”立香犹豫道，“即便你这么说也……”
“你不说我就不给你拿衣服！”
“你多大了啊！”
“告诉我嘛，立香――”燕青忽然扑到立香面前热切地望着他，天使被他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想用羽翼护住自己，看着燕青的俊脸又犹豫了，最后只能抖抖翅膀，在两人身上洒落一层羽毛。
“你……”立香的声音有些悲痛，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我可不会对小孩子做这种……”燕青转移话题，“你得先回答我！”
“天使……天使没有性别……”
燕青低头看向某处。
“别看啦！别看！”藤丸立香面红耳赤地捂住身下，“我有那个！不许看！”
于是燕青抬头盯着这位“天使”的眼睛。
“啊――我不是――我不是天使！”立香破罐子破摔地喊，“我是……是天使的使者！我没说实话，你――别再看我了，去给我拿衣服――”
他羞赧地捂着脸不再看燕青，自然也无法看到对方同样气息粉红的表情。燕青去自己衣柜里翻找伪天使能穿的衣服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走成了顺拐。
此后的几天中，不谙世事的纯洁神使对燕青的印象彻底改观了。
在燕青第十次提出要给他穿衣服时，立香无奈道：“我可以自己穿的……你别这样……”
“别这样？”燕青装模作样地装傻，“别怎么样？”
“……你把上衣穿上。”
“可是你也没穿。”
“我有翅膀怎么穿啊！”
“所以――”燕青按住立香的手对着他笑，“我帮你穿啊。”
“……”
藤丸立香说：“老师告诉我，无事献殷勤，非……”
燕青迅速接话：“……非常喜欢你。”
藤丸立香对这人的无耻程度再次刷新，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复。
半晌后只能没头没脑地憋出一句：“……好土……”
燕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出了声。
“请把上衣穿上。”藤丸立香闭眼不看。
“怎么了，怎么了！”燕青几乎贴到了他身上，“我的纹身不好看吗？不好看吗？”
“没有啦……”
“好看你多看两眼嘛立香，看哪里都可以。”
藤丸立香认命地睁开眼，退后两厘米和对方保持距离，认真地问：“……为什么要纹这么大一片呢？”
“这个啊？是我义父给我纹的。”
“……义父？”
“嗯。”燕青的笑容云淡风轻，“我没爸没妈，是义父把我养大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立香感觉有点不好意思，愧疚地点点头。
“没关系啦，没关系，别露出这副表情。”燕青又凑了过去，“我不是很在乎这种东西。”
“我……我也没有父母……”
“嗯？啊，这个正常嘛，你又不是人类。”
“我有一个老师，他很温柔，可能和你的义父差不多吧，他对我很好。”
“嗯……”燕青说，“虽然我的义父不温柔，但是他对我也很好。”
立香笑了笑：“我的老师是个很好的人，他工作很累，没空和我玩，因为――许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！”
燕青愣住了。
立香的声音越来越大：“我当然知道许愿是人之常情，但是愿望怎么那么多！老师一个人就是累死也搞不完嘛！人们就不能更努力一些吗！”
他骂完才觉得有点不对，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。
燕青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可爱，问道：“你想你的老师吗？”
立香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当然想啦，我好久都没见他，不知他怎么样了。”
燕青不说话了。
藤丸立香觉得自己说错了话，急忙解释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就是随便说说……”
“不啊，没什么。”燕青说，“我明白的。”
他从床上爬起来，无所谓地笑：“那我先去做饭啦。”
一顿饭吃得神使心惊胆战，燕青脸色如常，但立香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。燕青吃得很快，没一会就放下碗筷离开餐厅，立香捏着筷子不住地乱想，耷拉着翅膀感觉自己像一只拘谨的鹅。
他收拾饭桌，打算乖乖去洗碗。燕青却在露天阳台上喊了他一声。
“立香，过来。”
藤丸立香小心翼翼地走出阳台门，并拢翅膀害怕远处有人注意到。明亮的星月夜里两人无言地看着彼此。
“我要许第三个愿望了。”燕青笑着说。
他笑起来风流倜傥，一头黑发在风中泼出张狂的水墨画。人的脸都是父母给的，偏偏就他好看得不讲道理，他比谁都美，这是一种与圣洁全不相关的、自由自在的美丽，不信仰什么，也不被什么束缚，他就是自由生长的绮丽植物。
藤丸立香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，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，天使却局促地像考试前的小孩子。
“许愿之前，我还有一个问题……”
“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的！”
两人同时开口，接着同时一愣。
“什么问题！”立香着急地询问。
“怎么又不着急了？”燕青也问。
立香懊恼地摇头：“不，不是……之前也都不着急……”
“你想回去吧？”燕青问，“回到你来的地方。”
立香没说话，手指纠结地绞着衣角。
“我不能陪你一起去。”燕青贴近他，有些遗憾地微笑，“但我不想让你孤单地留在这里。”
他恢复到初见时那个正经的模样，却又比初见时更为成熟。立香抿着嘴，终于鼓起勇气要说点什么，却被忽然搂住他的燕青堵住了嘴。
立香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，纯洁无瑕的神使在老练的小无赖怀里迅速缴械投降。他觉得呼吸困难，燕青嘴里的可乐味笼罩了他。
藤丸立香没头没脑地想，好甜啊。
燕青松开他，静静地注视着立香的眼睛。
“讨厌吗？”他小声问。
藤丸立香把自己想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，他脸红到了脖子根，低垂的头轻轻摇了两下。
燕青轻笑出声。
“……这就是我的第三个愿望。”低声道。
立香慌张地抬头，看到漫天光点笼罩了自己，亮金色的光像河流一般从无到有汇聚，冲向无边的天际。藤丸立香站在光河中，与燕青只有咫尺之遥，但他动不了，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燕青。
“不，不要……不要！小乙！”
他看到风停了，燕青的长发终于不再飞舞，那人看着他，安静地笑了笑。
“不，不！！老师！别带我走！”藤丸立香情急之下大喊，“他的第一个愿望还没有许呢！他的第一个愿望还没有许呢！”
“但是，立香。”罗曼温柔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，“他希望你可以回到我这里，在这里你就不会孤独……”
“老师！不是这样的！”立香不顾燕青讶异的眼神，向天空大喊，“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孤独的，我想和他在一起，没说出来是我不好，我真的很喜欢……”
“我也……”
燕青的手伸进喧嚣向上的金色漩涡，握住了立香颤抖的手。
“我也同样――我也喜欢他！”他学着立香的样子，抬头对向天空中看不见的神明高喊。
在那一瞬间，一股暖流笼罩了立香的身体，燕青的手很烫，万籁俱寂，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
罗曼温和道：“恭喜你，立香。”
藤丸立香茫然道：“……恭喜什么？”
“唔……我也说不清楚。”罗曼老实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，“但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好事，所以――恭喜你。”
向上的漩涡随着他的最后一个字的消散而瓦解，无数金色的光点悠闲地飘向四面八方，融入城市繁忙的夜空中。
藤丸立香站在天台上，他的手和燕青的紧紧握在一起。
他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：“小乙，我……”
“回去换身衣服吧。”燕青说，“衣服后背破了两个洞，冷不冷？”
立香这才发现身后空荡荡的，代表天堂的两片羽翼不知何时已被罗曼善解人意地收走，燕青衣服后面的两个破洞尽职尽责地兜着风。
手在颤抖，说不清是谁在抖。燕青看着他的眼睛。
立香深吸一口气，大喊。
“不冷！一点都不冷！”
他扑向燕青，紧紧抱住了他，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，燕青搂着他的腰转了个圈，跟着一起笑了起来。
“小乙！我好开心啊！小乙！”
“是吗――那就太好了！”
梦境的波澜散去，燕青在黑夜里睁开眼，对身边的情人小声道。
“喂立香，我梦到好久前的我们了。”
没人回答他，伟大的神使藤丸立香或许在梦中与龙搏斗，无暇给现实中的恋人分去一点神志。
燕青无语地盯着天花板，莫名其妙地叹口气。藤丸立香睡得口水横流，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，他引以为傲的长发则像海草一样缠在藤丸立香胳膊上。燕青觉得有些呼吸困难，心里有些累。
一分钟后他决定放弃思考，翻了个身，抱住他的小天使，亲了亲对方的嘴，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。
一片细小的羽毛在他的枕头边闪闪发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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